早上十一點從烏特勒支出發,先坐七個半小時巴士到巴黎,晚上九點再坐十三個半小時巴士到Hendaye,到Hendaye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十點半。花了整整一天時間移動,到達時也談不上興奮或激動,只是覺得累,甚至不想下車。
長途跋涉後總算到了Hendaye |
北方之路的起點Irun在西班牙境內。Hendaye在法國境內,下車後要走過一條橋跨境去Irun。到Irun沒多久就發現一個黃色箭頭,感覺還是好不真實,不敢相信自己真的來走朝聖之路了。
庇護所下午4點才開門。我到咖啡店點了早餐,就厚臉皮的坐到午休關門為止,然後再到公園的長椅上坐著,時間差不多才回去庇護所。到達時門前已經有六、七個朝聖者在排隊。他們都在說西文,我完全沒聽懂。席地而坐,閉目養神的時候,那些西文聽著聽著變得模糊起來,後來聽起來居然還有點像廣東話。
當時還沒熱身,處於一個內向而畏懼社交的狀態,幸好旁邊的男人先向我搭話。男人是來自美國的Tom,在馬德里做了一年義工,教英文,教完就來走朝聖之路,走完就會到紐約開始新生活。Tom留有一個大鬍子,鬍子長度大概是他臉的一半,看起來像二十七、八歲,後來才知道他只是二十三歲,比我大一年而已。
庇護所的老公公老太太不會英語,登記的時候完全無法溝通,後面的意大利阿姨看不過眼就伸出援手。我跟阿姨、阿姨的老公,還有一個西班牙大叔住在同一個房間。阿姨英語也不太好,問我會不會意大利文、法文或西文,我都搖頭。她一臉泄氣的問:「only english?」我終於點頭。她又問我有沒有聽說過意大利的什麼什麼地方,我只好繼續搖頭。本來對於自己的一無所知感到有點抱歉,但後來我想,阿姨大概也不知道亞洲的事情吧。
至於西班牙大叔,看我獨自在房間待著,就拿著一本指南走過來,好像想跟我討論行程似的,嘰哩咕嚕講了一大堆西文,根本沒有理會我有否聽懂,我只好一直微笑點頭。最後他大概是察覺到我的沉默,總算停止了發言。他指了指自己,緩緩地說:「J-u-a-n.」這次我聽懂了。Juan是大叔的名字。於是我成功交到第二個朋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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